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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盾】狂风过境(下)

《下一场大火》番外,是正文里我决定删去的内容,终于扩写成了一个短篇。风格有点不同,作为番外或是独立短篇来读都可以。

本篇内容有一点关于暴力和药物的成熟描写,在此预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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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城郊一座废弃的工厂时,娜塔莎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就算她的内心早就透彻而平静,她的肌肉和皮肤却依然无法忘记这里熟悉的一切。


        她不记得很多年前在乌法执行暗杀任务时她潜入的工厂是不是同一座,但她的身体却无比清晰地记得头顶上方散发着寒意的钢筋、沿着水泥墙攀延而下的铁锈气味,以及从破碎的玻璃间吹入的风声。

        在俄罗斯的那些年里,她在这样的环境里潜伏过、战斗过、甚至生活过太多次,就算不花时间观察地形她都能推测出整座工厂的平面图。


        她贴着墙壁寻找暗道,凭着直觉和敏锐的感官在一堆碎石后摸到了一个绳梯,通向藏在地下的防空洞。娜塔莎深深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能影响她反应速度的负面情绪。

        对于世界顶尖杀手来说,要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杀死一个教她暗杀的启蒙老师,娜塔莎必须保证自己不出任何差错。

        在她的脚下,隐藏着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面对过的红房子教官,同时也是正在灭霸响指后绝望的世界里肆意屠杀无辜的信徒首领。


        娜塔莎甚至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

        她的眼神总是严肃而凌厉,但看向娜塔莎时却总是带着某种温度。彼时还是少年的娜塔莎最怕的教官就是她,因为这个女人跟那些残忍冷酷的教官不同,她会温柔地注视着娜塔莎,一边关心娜塔莎的伤势和情绪,一边在娜塔莎耳边柔声细语:“别怕,孩子。反正你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多杀一个人也不会让你变得更可怕。”

        娜塔莎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洗脑时,都是这个女人站在她的身边,亲手把枪交到她的手里、亲手把她绑上电击座椅。


        这个女人在很多年里都曾是娜塔莎最大的噩梦,但如今,娜塔莎 · 罗曼诺夫已经是一个强大而坚定的战士,她敢拥抱明亮而炽热的感情,有为止战斗的信仰,有需要保护的人,也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在离开红房子后、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这些年里,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这世界上有太多值得她关心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抛开了对过去的自怜自艾,和对红房子那些狭隘的纠结。


        娜塔莎很清楚,她要杀死这个女人,跟自己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为了拯救无辜的人而杀死她。


        在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爬下绳梯时,娜塔莎每一步都踩得很坚定。

        可身后传来的痛苦的尖叫声还是稍稍打乱了娜塔莎的节奏。她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寻找掩体,藏在一堵矮墙背后寻找尖叫声的来源。


        面前的场景娜塔莎再熟悉不过了。她旧时的教官正在房间的另一头背对着她,面前是一把电击座椅,连着一台洗脑机器,被绑在座椅上接受洗脑的女孩正不断发出惨叫。

        娜塔莎立刻在脑海里拼凑出了整个事情的全貌——这个女人集结了世界各地的灭霸信徒、训练杀手、通过洗脑制造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的怪物,几乎是在组建一个新的极端组织,在失去了一半人口的世界里屠杀无辜、制造新的恐惧,然后从中获利。


        每次面对这样的暗杀目标时,娜塔莎都有点惊叹于人类的破坏力。

        也许连灭霸都会觉得讽刺——在全人类经历了一场重创、本应当携手创建新的希望时,偏偏还有人要替灭霸把自己的族群推入更深的谷底。

        但她想,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绝对的光明,像她的搭档和爱人史蒂夫 · 罗杰斯那样,作为能驱散这世间一切阴影的阳光,用坚定的信仰把金色的温度投射到他目光所及的每个人身上。她是幸运的,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被拯救。所以她才要去做拯救别人的人。


        娜塔莎翻身跃过矮墙,把寡妇蜇射向自己的老教官。

        后者在被射中的那一刻回过头来,一边在电流里挣扎,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快速接近的娜塔莎。

       “你好啊,老师。”娜塔莎用俄语打了个招呼,抽出大腿两侧的双枪,把两个枪口都指向地上的女人。

         接受洗脑的女孩依然在惨叫,娜塔莎没有分心去看她,但她不得不作出跟计划相反的抉择:“关上机器,然后我们谈谈。”

        她本来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杀死她的。


        地上的女人从寡妇蜇的作用里恢复过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娜塔莎,用俄语回答她:“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只能在黑市新闻上见到你。”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如此。”娜塔莎把枪抵得更近,“关上机器。”


        女人沉默着僵持着,并没有动。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记得还是我教给你的,就算受人威胁,我们也绝不服从。”娜塔莎却捕捉到了她瞳孔细微的移动——沿着她的目光,娜塔莎找到了控制整台洗脑机器的电闸。

        这就足够了。娜塔莎没有犹豫,扣下扳机,子弹直入心脏。

        “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并没有威胁你。”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跨过尸体、拉下电闸,“我是在审讯你,而你已经给了我所有信息。”


        娜塔莎抽出脚踝的匕首,割开了束缚着女孩的绳索,俯身用双手稳住被洗脑的女孩的肩膀。

        “看着我——你还好吗?”娜塔莎寻找女孩的眼睛,“你能站起来吗?”


        女孩在停止尖叫的一瞬间反身抓紧了娜塔莎的双手,把毫无防备的后者按在座椅上,重新拉上了洗脑机器的电闸。

        该死,大意了。

        这是娜塔莎在电流击中她的太阳穴时,最后一刻的意识。



        史蒂夫在城中心废弃的教堂里窃取情报时也观察着周遭的气氛,当他从暗处看到整个教堂的灭霸信徒中突然爆发出不安的交谈时,他就知道娜塔莎已经成功暗杀了组织的头目。

        但那天晚上,在他煮好奶油土豆汤,点上一盏台灯等待娜塔莎时,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他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整整一天,才终于在通讯器上接收到娜塔莎的邮件。


        然后,他追着坐标,用了一夜的时间穿越被大雪封锁的西伯利亚冷杉林,才终于借着清晨的微光、透过渐渐平息的雪,捕捉到远处山洞里闪起的点点火光。

        史蒂夫走进山洞时,根本没想到会看见忙着把自己绑起来的娜塔莎。



        他检查完娜塔莎的身体各处,发现除了被粗麻绳擦伤的地方,她身上并没有别的伤口。可她浑身冰凉,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虚弱。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

        “情况有点复杂。”娜塔莎的目光很诚实,“不是敷衍你,只是太久没做任务报告了,不知道要从哪开始回答。”

        在娜塔莎组织语言的短暂沉默里,史蒂夫环视这个狭小的山洞。洞外的山林虽然被大雪覆盖,洞里燃烧的火堆却给岩壁带来了一点温度。

        火堆旁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个药瓶,离娜塔莎更近的地方放着几个未拆封的针筒,和一副手铐、一副脚镣。


        “你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史蒂夫皱起了眉。

        “很容易。乌法是个犯罪天堂,药物、针筒、手铐在这种地方随处可见。”娜塔莎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幽默的意味,“你从没见识过这样的环境,才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史蒂夫蹲下身来查看一个个药瓶,“这些是做什么的?”


        利多卡因、吗啡、大麻油、氯仿、麦司卡林,还有一瓶没有标签,里面装着史蒂夫辩认不出来的黄色粉末。

         娜塔莎在史蒂夫身边坐下,耐心地等他查看完所有药瓶,在他转过头来和她对视时才开口:“这些是我被洗脑后控制自己行为的标准搭配。”

        森林的某处大概发生了雪崩,山洞外突然从远处传来隆隆巨响,然后一切突然归于平静。


        史蒂夫还在试图理解上一句话,娜塔莎就已经继续下去。

        她从地上依次拿起一个又一个瓶子,耐心地放慢语速和他解释:“这一瓶是防止我情绪激动、心率过快的麻醉药。这一瓶是防止我在伤到自己后被疼痛激怒、进一步失控的止疼药。这三瓶都是能让我快速安静下来的致幻药,混在一起用最有效果。”

        “这一瓶是强力的镇静剂,可以让我在对你发起攻击时快速把我放倒——别跟我争辩。”娜塔莎打断了史蒂夫正在形成的语句,“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个也能把我控制住,所以比起镇静剂,如果你更愿意对着我的太阳穴来一拳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史蒂夫轻声说。

        “所以这就是镇静剂的用处了。”娜塔莎拿起一个针筒,“你能找得到我的静脉吗?”


        史蒂夫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用蓝眼睛安静地看着娜塔莎,那里面溢满了疼痛和悲伤,让娜塔莎一路逃离乌法时建立起的高墙像雪崩一样轰隆隆崩塌下来,溃不成军。

        娜塔莎接下来想说的话突然被堵在喉咙里,然后奔腾着涌上了她的眼眶。


        史蒂夫敞开外套,倾身挽过娜塔莎的肩膀,把她紧紧拥进怀里,用胸膛的温暖驱赶她从心底蔓延到皮肤上的寒意。

        “辛苦了,娜塔莎。”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他无法想象在之前的三十几个小时里娜塔莎都经历了什么。

        在那座冷酷的城市里和肃杀的乌拉尔山脉上,她单枪匹马刺杀了残忍的灭霸信徒首领,拯救了无数无辜的性命,也被迫面对了童年的噩梦、重新经历了她逃离很久的折磨。

        但当他终于在遥远的山林里找到她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自我伤害的药物,正利索地准备把自己束缚在锋利的岩石上。史蒂夫知道,娜塔莎是趁着自己意识尚还清醒,想要远离人迹、束缚自己,把对无辜的人的伤害降到最低。


        史蒂夫 · 罗杰斯是个诚实的人。

        他爱着娜塔莎。他从不夸大这份感情的重量,也从不掩饰他对她所有的敬佩和疼惜。

        在她看向他的眼睛时,那里总是一片坦然的温柔。

        于是娜塔莎擦去涌出眼眶的泪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说过在我需要你时,我会告诉你的。我还不清楚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也不知道万一失控我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你得守着我,根据我的情况随机应变。必要的时候直接把我放倒,醒来后我一般都能恢复正常——这一条我在克林特身上屡试不爽。”


        最后一句话让史蒂夫轻轻笑出了声。

        娜塔莎也扬起了嘴角,史蒂夫知道这一次的笑是真的,因为她的眼睛也跟着笑了。


        后来,他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烤干了新掰下来的树枝,燃起了一场更大的火,在日落降温前让整个山洞被跳动的火焰和温暖的生机笼罩。

        史蒂夫不知道他们会在这座山洞里住多久,但他也没有问。

        娜塔莎需要留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确认自己被洗脑的程度、以及失控的反应,才能负责任地回到城市里,而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失控伤及别人。

        整整三天,他们重复着在日出时被冻醒——重新点燃在后半夜熄灭的火——寻找下一晚的食物和柴火——燃起更盛的火焰——在暖和起来的山洞里入睡的过程,娜塔莎都一切正常。


        有几次,娜塔莎以为史蒂夫会问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但他总是用温柔、平静而耐心的目光注视着她。

        “别担心,我们有全世界的时间,不是吗?”在注意到娜塔莎探寻的目光时,史蒂夫这样回答她。


        终于,在第四个晚上,娜塔莎突然在睡梦中开始发出幼兽的哭泣——这已经是她拼命压抑的结果。在她的心里,她听见自己正在发出野兽的嚎啕。

        史蒂夫不得不在娜塔莎跳起来攻击他时用手铐和脚镣束缚住她的身体,搏斗很久之后,为了防止娜塔莎在挣扎时伤到自己,他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她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睁眼就看见从洞口铺开的灿烂日光。

        “疯子。”史蒂夫听见娜塔莎这样说。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一次我以为自己是个杀人无数的疯子。”娜塔莎坐起身来回忆着前一晚脑海里出现的陌生的记忆,“遗孤、演员、情人、骗子、怪胎、杀手、疯子。他们全都给我来了一遍,七次洗脑,正好让我集齐了七个浪漫的头衔。”

        娜塔莎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自我怜悯或是怨恨,反而带着一种终于卸下了压力的轻松:“这下至少知道了这次洗脑的程度和影响,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昨晚,她突然感觉自己正被某一种陌生的冲动撕扯,要么杀死别人,要么杀死自己。但她睁开眼就看见肆意燃烧的火焰,和火光里史蒂夫的侧脸。她突然更想要竭尽全力地活着,战胜这世界上所有的绝望和苦痛,拥抱那些她总是在一场战斗后才能看到的热烈而温暖的光。


        史蒂夫看着娜塔莎从一场大梦里醒来的轻松表情,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复仇者联盟分崩离析、他带着被洗脑的巴基一起跳上战机叛逃的时候,娜塔莎之所以决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除了她当时所说的那些原因,一定还有一些对巴基的同病相怜。他曾经无比努力地为被洗脑的好友战斗过,这一次,他很庆幸自己也能以同样的方式陪在娜塔莎身边。


        “这几天我分泌的肾上腺素大概比之前一整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娜塔莎咧嘴一笑,“感觉几乎像是回到了灭霸之前的时光。”

        史蒂夫看着娜塔莎被透亮的阳光笼罩的绿眼睛,轻轻笑了。经历过七次地狱的人,正精神换发地坐在自己面前,带着疲惫却潇洒又闪亮的笑意,甚至在为成功阻止了自己杀人而感到自豪。


        “我什么都没法说,娜塔莎。你是我见过的最无畏的人,我没有资格给你任何安慰。”史蒂夫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娜塔莎在阳光下舞动的红发。

        “确实,你要是敢用美国队长那套心灵鸡汤对付我,我一定这就抡起铁链把你打晕。”娜塔莎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响。

        史蒂夫笑着为她打开手铐,然后又一次把她搂进怀里。



        回家的战机起飞时,史蒂夫忍不住倾身去看下方越缩越小的森林。

        成片的冷杉慢慢变成盘亘绵延的乌拉尔山脉,乌拉尔山脉慢慢汇入地平线,地平线慢慢向天的尽头延展。

        狂风过境之后,他们飞上无限明媚的天空,在空中开辟出一条回家的路。



        回到复仇者大厦后,他们像往常完成任务后会做的那样,洗了个很长很长的热水澡。

        洗完澡后,娜塔莎换上了背心和短裤,翻开手提电脑,坐在床边开始查看火箭发来的几封新邮件。

        邮件里是一些有的没的玩笑话,完全是那只浣熊说话的语气,但娜塔莎还是带着笑意认认真真地读完了。这家伙发来的十封邮件里一般顶多能有两封会有点实质信息。但她想,那只浣熊大概和她一样,都需要以某种方式消磨他们的自责和孤独,维系复仇者联盟残存的默契,暂时忘记他们所失去的身边的温度。


        既然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娜塔莎一般会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复火箭的邮件。她阖上电脑,仰面躺倒在床上。

        史蒂夫也换上了舒适的运动裤,在床边坐下来,用娜塔莎扔在一旁的毛巾帮她擦干依然有些潮湿的头发。


        片刻之后,娜塔莎突然坐起来,重新打开电脑。

        她开始给火箭写一封回信,这一次,她在收件人地址里抄送了所有复仇者的邮箱。


        就算有的人已经接受了失去半个世界的人的事实、就算有的人已经放弃了撤销灭霸的响指的目标——既然他们都依然在以各自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努力着,那复仇者联盟的存在就依然应该是他们的希望。


        后来,娜塔莎恢复了每个星期一的复仇者联盟会议。面对面的或者是远程的,只要有人愿意露面,她就一定会在。

        罗德致力于剿灭世界各地的极端分子,偶尔在听到鹰眼的消息时总会准时向娜塔莎汇报。索尔出现过一两次,然后又重新陷入了沉寂。火箭在每周一准时出现,从不缺席。他还喜欢在会议结束后留下来跟娜塔莎和史蒂夫扯皮,讲一些银河各处有的没的八卦消息。



        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史蒂夫出门跑步,气候正在发生变化的纽约忽然狂风大作,下起一场雷雨。娜塔莎点了一盏灯,坐在窗边等待。她在闪电撕裂天空时看见他向她跑来,于是出门把浑身被淋透的史蒂夫拥进怀里。

        那天晚上,洗好热水澡后的他们在窗边坐了一整晚,听着呼啸的风雨,在一道道闪电里看银光下的纽约天际线。

        到了后半夜,一切又终于重归宁静,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世界末日后、新芽破土前绝对的寂静。

        史蒂夫和娜塔莎头抵着头,他们在等待。

        狂风过境之后,蓬勃的晨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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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下一场大火》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这篇番外我写得诚惶诚恐。

娜塔莎·罗曼诺夫是个强大的英雄,她感情细腻,但她不是个敏感脆弱的人。虽然风格不太一样,但希望这篇番外也没有OOC,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翻译完《下一场大火》之后,也会慢慢把《狂风过境》翻译成英语。之后也许还会继续写点什么。再次感谢大家的陪伴和认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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